上古天眞論〔林億五藏生成篇注云有問答爲論無問答爲篇〕
易云上古聖人穴居而野慮天蓋自然之謂莊子云眞誠精之至也淮南子云雖神農黄
帝之聖不能與眞人居呉云此篇言保合天眞則能長有天命乃上醫治未病也淮南子
注云上古玄古也漢書藝文志云方技者生生之具王官之一守也大上有岐伯兪拊云
云
昔在黄帝 書堯典酒誥等作在昔無逸篇謂昔在倶猶言古昔也孔疏云言昔在者鄭
玄云書以堯爲始猶言昔在使若無先之典然也詩言云自古在昔言在昔者自下本
上之辭言昔在者從上而下爲稱故曰使若無先之者據代有先之而書無所先故云
昔在也 註證云此總述黄帝始末之辭合類云此述黄帝始末記者之言也〔至登
天〕
生而神靈 易云陰陽不測謂之神大戴禮云陽之精氣曰神陰之精氣曰露類注云神
露聰明之至也
弱而能言 史記索隱引播岳哀弱子篇云生未七旬曰弱呉注云弱始生百日之稱
〔曲穫二十日弱與此義異〕
幼而徇齊 家語大戴禮徇齊作睿齊一本作慧齊張云齊中正也馬云齊側皆切通雅
卷七曰史黄帝幼而徇齊注徇迅也齊疾也家語作叡齊大戴禮作慧齊智按爾雅宜
徇徧也疾齊速也狗乃徇之訛言聖哲偏知而神速〔以上方以智通雅之説〕墨子
云年踰五十則聰明心慮無不徇通矣説文徇徧也齊速也綱鑑注云狗疾也齊速他
言聖徳幼而疾速化
長而敦敏 呉云敦厚也敏達也馬云敦信也敏達也〔王泳同〕張云敦厚大也敏感
而逐通不疾而速也
成而登天 張云謂治功成天年盡在位百年壽百十一歳而升遐也凡人之死魂歸於
天今人云死爲升天者蓋本干此世傳黄帝後鑄鼎於鼎湖之山鼎成而白日升天者
似渉於誕〔注證大略與次注同〕按竹書記年云帝王之没曰陟陟昇也謂昇天也
介賓以登天爲崩御之義蓋本干此綱鑑注日成成人也素問要語云登天者即位也
莊子黄帝登雲天云云 以上論帝一生之事故做小序看
廼問天師曰 王安石曰乃爲継事之辭呉云廼乃同天師尊稱也又出莊子徐無鬼
篇秦漢之時呼道士稱天師乃承天之辭類注云六臣之中惟岐伯之功濁多而爵位
隆重故尊稱之爲天師集注云天者謂能修其天眞〔此説甚是〕
人將失之 千金方作將人謂失養生之道
岐伯對曰:呉云岐國名伯爵也神仙通鑑云岐伯岐山下仙伯也〔按黄帝之時未聞
有五等之爵呉説殆誤之〕
知道者法於陰陽 類注云道者造化之名也陰陽天地千金方法作則
和於術數 類注云術數修身養性之法也荀子楊倞注云數術也本見呂覽注術數者
修道之法則也
起居有常 家語王肅注起居猶動靜也千金作飲食有常節起居有常度
盡終其天年度百歳乃去 類注云天年者天畀之全去死也去此就彼之義故能盡天
年而死靈樞天年篇云百歳五藏皆虚神氣皆去形骸獨居而終美
以酒爲漿 漢書飽宣傳漿酒霍肉品字箋云凡物之汁皆曰漿漿將也食飲之可將扶
生氣者周禮有漿人之職莊子有賣漿孝子傳有義漿〔即水也〕
以妄爲常 即无妄之妄見子易呉注云下文起居無節四字宜在此下〔今按上文□
不妄作勞然則此言妄作勞動之事也〕
耗散其眞 新校正云按甲乙経耗作好一本作解今閲甲乙經皆作耗眞乃難經所謂
腎間動氣集注曰天眞之氣也類注云持執持也御統御也神神藏
夫上古聖人之教下也皆謂之 此結上之兩節金峨曰皆皆上古聖人也新校正云按
全元起注本作上古聖人之教也下皆爲之太素千金同虚邪賊風出九宮八風篇可
考
避之有時 言從陰陽消長之時宜避其害也
恬憺虚無 類注云恬安靜也憺朴素也虚澹然無物也無窅然莫測也惔憺古通用又
作淡韓非子臣以爲恬惔説文云恬安靜也
病安從來 安從猶自何也
故美其食 以下三句與老子八十一章頗同但美爲甘任爲美類注云與天和者楽天
之時與人和者楽人之賊也
愚智賢不肖 按靈樞 篇此句上有無字
將天數然也 也猶邪
女子七歳 左傳云女陽物也與此説反言陽得陰數而長陰亦得陽數而長 齒者骨
之餘故腎氣滿則骨體日盛骨體日盛則齒更髮長
二七而天癸至 郭象注莊子云天者自然之謂也鄭玄注禮記云癸之言揆也萬物懷
妊於下揆然萌芽據此二説天癸即男女慾竇始開之謂也〔韓氏醫通〕 張云天
癸言天一之陰氣也〔下又引全文〕呉云癸腎水也是爲男精女血天眞所降也故
曰天癸甲乙作天水行餘醫言膈噎門云女子二七陰竅初生滑澤之曰天癸此一節
與家語本命解略同注證云天癸者陰精也蓋腎屬水癸亦屬水由先天之氣畜極而
生故謂陰精爲天癸也〔細注〕按王冰謂天癸爲月事者非蓋男女之精皆可以天
癸稱今王注以女子之天癸爲血則男子之天癸亦爲血耶易曰男女媾精萬物化生
故交媾之時各有其精而行經之際方有其血未聞交媾之時可以血言廣嗣要語諸
書皆謂精開裹血血開裹精者亦非云 類注云愚按天癸之義諸家倶即以精而爲
解然詳玩本篇謂女子二七天癸至月事以時下男子二八天癸至精氣溢寫是皆天
氣在先而後精血繼之分明先至後至各有其義焉謂天癸即精血即天癸本末混淆
殊失之矣夫癸者天之水干名也干者支之陽陽所以言氣癸者壬之偶偶所以言陰
故天癸者言天一之陰氣耳氣化爲水因名天癸此先聖命名之精而諸賢所未察者
其在人身是曰元陰亦曰元氣人之未生則此氣蘊於父母是爲先天之元氣人之既
生則此氣化於吾身是爲後天之元氣榮氣之初生眞陰甚微乃其既盛精血乃王故
女必二七男必二八而後天癸至天癸既至在女子則月事以時下在男子則精氣溢
篤蓋必陰氣足而後精血化身耳陰氣陰精譬之雲雨雲者陰精之氣也雨者陰氣之
精也未有雲霧不布而雨雪至者亦未有雲霧不濃而雨雪足者然則精生於氣而天
癸者即天一之氣乎可無疑矣列子曰有生者有生生者有形者有形形者其斯之謂
大衝脈盛 全本太素甲乙倶作伏衝下同一作伏膂陰陽離合論王注云腎至與衝脈
合而盛大故曰大衝督任衝三脈共出于子宮十四經注云任之爲言姙也行腹部中
行爲婦人生養之本大衝衝脈也會任脈伏膂中而行 紅毛人説天樞左有大動脈
元氣虚則爲動氣爲積塊是疑大衝脈乎〔或曰氣府論云衝脈氣之所發者二十二
穴俠鳩尾外各半寸至臍十一〕五音五味篇云衝脈任脈皆起於胞中
月事以時下 注證云事者月經也毎月有事故曰月事以其有常故又云月經經者常
也類注云月事者言女子經水按月而至其盈虚消長應於月象經以應月者陰之所
生也
眞牙生而長極 眞當作齻或音通徐子才子傳或生齻牙之再云是智才也是與王説
合又儀禮既夕禮右齻左齻疏謂牙兩畔最長者集注云蓋齦牙也
丈夫八歳腎氣實 丈夫男子通稱大戴禮丈長夫扶也謂扶持生養天地萬物也漢人
説丈尺名十尺曰丈人身長一丈故曰丈夫
天癸至精氣溢寫 類注云男女眞陰皆稱天癸天癸既充精乃溢寫
五七陽明脈衰 張云女爲陰禮不足於陽故其衰也自陽明始男爲陽體不足於陰故
其衰自腎始白虎通云七歳之陽也八歳之陰也七八十五陰陽之數備有相偶之志
蓋概男女取十四十六之中而言之耳
筋骨隆盛 隆突起貌
髮鬢頒白 呉云頒斑同注證亦同是也孟子頒白者不負戴于道路注頒斑同經絡全
書引説文頒髩也然是宜爲斑看
腎藏衰 甲乙作腎氣可從白虎通腎之爲言寫也釋文云腎引也謂導五藏六府之精
液
形體皆極 説文燕人謂勞曰極又郭璞方言注極疲也
腎者主水受五藏六府之精 此章爲下文五藏皆衰無子者言也精精液之精素問中
所説不同宜隨處着意
男不過盡八八 高世栻直解云此雖有子非其常數若常數論之則男子天氣不過盡
八八女子天癸不過于七七上天之氣下地之精皆竭矣明韓懋韓氏醫通曰大衍敷
五十有五天地自然之數也桂山曰由是考之則謂不過八八者是五十五而加九數
也謂不過七七者是五十五而減九數也所謂陽進陰退之理了然可見焉 桂山曰
諸家注大抵以七七八八爲其子之年數者非也馬注爲其親之年數尤可也〔今擧
馬氏説于下〕注證曰夫曰年老而有子則雖八八已後亦能有子也然此等之人雖
或有子大略天地間之爲男者不過八八之數爲女者不過七七之數而天地所稟之
精氣皆竭矣能如此等之有子者不亦少乎
帝曰夫道者年皆百數 類注云道者言合道之人也既能道合天地則其材力天數自
是非常却老全形壽而生子固有出人之表而不可以常數限者矣此篇大意帝以材
力天數爲問而岐伯之答如天癸盛衰者言材力也七七八八者言天數也雖材力之
強者若出於數限之外而其所以能出者又何莫非天稟之數乎其有積精全神而能
以人力勝天者惟法則天地而合同於道者爲能及之也云云
却老而全形 説苑云却歩而及前人與此義同
身年難壽 身年之字多見王充論衡
黄帝曰余聞上古 注證云此下四節帝述其素所聞者而言之也 淮南子淑眞訓提
挈天地而委萬物高誘注云一手曰提挈擧委棄也又云聖人呼吸陰陽之氣白居易
云王喬赤松呼吸陰陽之氣食天地之精呼而出故吸而入新 肌肉如一言與天地
合其質如一也 類注云眞天眞也不假修爲故曰眞人 又云呼接於天故通乎氣
吸接於地故通乎精又云引金丹大要曰氣聚則精盈精盈則氣盛此言精氣之互根
也 又云有道獨存故能獨立神不外馳故曰守神 又云神寄於中形全於外身心
皆合於道故曰肌肉如一即首篇形與神倶之義 又云敝盡也形去而心在氣散而
神存故能壽敝天地而與道倶生也 呉云敝盡也〔與類注同義〕 類注又云按
此節所重者在精氣神三字惟道家言之獨詳今并先賢得理諸論採附於左以助參
悟云云 類注云愚按諸論無非精氣神之理夫生化之道以氣爲本天地萬物莫不
由之故氣在天地之外則包羅天地氣在天地之内則運行天地目月星辰得以明雷
雨風雲得以施四時萬物得以生長收藏何非氣之所爲人之有生全賴此氣故天元
紀大論云在天爲氣在地爲形形氣相感而化生萬物矣惟是氣義有二曰先天氣後
天氣先天者眞一之氣氣化於虚因氣化形化氣此氣自調攝中來此一形字即精字
也蓋精爲天一所生有形之祖龍虎經曰水能生萬物聖人獨知之經脈篇曰人始生
先成精精成而腦髓生陰陽應象大論曰精化爲氣故先天之氣氣化爲精後天之氣
精化爲氣精之與氣本自互生精氣既足神自王矣雖神由精氣而生然所以統馭精
氣而爲運用之主者則又在吾心之神三者合一可言道矣今之人但知禁慾即爲養
生殊不知心有妄動氣隨心散氣不聚精遂氣亡釋氏有戒慾者曰斷陰不如斷心心
爲功曹若止功曹從者都息邪心不止斷陰何益此言深得制慾之要亦足爲入門之
一助也 此其道生 言與天地之道生長按上文雖言无終時然有此生則必有終
矣老子云死而不滅者壽即是也能成就於道者雖死其神不減
中古之時有至人者淳徳全道 莊子云不離眞謂之至人〔注證云至極之人也〕張
云淳厚也文選李善注淳不澆也
視聽八遠之外 類注云至道之人動以天行故神遊宇宙明察無外故聞見八荒 按
宋板作八達按准南高誘注遠殥或通蓋謂八荒准南作八殥
亦歸眞人 類注云此雖同歸於眞人然値能延壽而不衰已壽蔽天地者呉曰亦者有
間之鮮
從八風之理 見准南子及靈樞九宮八風篇理木理也 類注云適安便也恚〔音畏
注證於桂切〕怒也瞋惡也欲雖同俗自得其宜隨遇皆安故無瞋恚
被服章 〔新校正云三宇疑衍〕 書云五服五章哉呉云聖人擧事同於時俗故被
服章衣冠而處類注云五服五章尊徳之服皐陶謨曰天命有徳五服五章哉
擧不欲觀於俗 猶言不欲見觀于世俗
以恬愉爲務 淮南原道訓恬愉無衿注云恬愉無所好憎也 知要云聖人之心不磷
不淄雖和光混俗而未嘗觀傚於俗也 又云恬愉者調伏七情也
以自得爲功 知要云自得素位而行無入不自得也 類注云聖人之心外化而内不
化外化所以同人故行不欲離於世内不化所以全道故擧不欲觀於俗者效尤之謂
恬靜也愉悦也〔與王同〕敝壞也外不勞形則身安故形體不敝内無思想則心靜
故精神無傷内外倶有養則恬愉自得而無耗損之患故壽亦可以百數
其次有賢人者 類注云賢善也才徳之稱法效也則式也象放也似肖也辨別也列分
解也逆反也從順也將隨也極盡也 知要云言精乎醫道者也
法則天地象似目月 言從陰陽消長之理 陰陽應象大論云惟賢人上配天以養頭
下象地以養足中傍人事以養五藏 又見干靈樞邪客篇 尚書注日月之所會謂
之解
分別四時 具干四氣調神論 將從二字一意 桂山按此篇全道家之言蓋係於淮
南王輩所作莊子分神聖至賢文子別二十五等 〔文子有神人眞人道人至人聖
人其次徳人云云以小人爲最下〕可見秦漢之際有此等之伎倆
これを似てないというのは、盗作を咎められた小説家の抗弁に似る。しかも「昔在黄帝」条で両書とも『書』尭典、酒誥等で在昔に作り、無逸篇で昔在に作ると言うが、十三経注疏本では尭典は昔在、酒誥は在昔である。こういったものを偶然と見なすのは無理であろう。